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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终于说出口了
 高手间的决斗不在于斗多久,而在于一击必杀,百里倾武功高强,但是纵然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有致命的命门,而华锦出手便是杀招,单凭技巧,不见得百里倾会毫发无损,所以他们都在等,百里倾等着给华锦一击然后将她生擒,华锦则是等一个时机落跑逃命,两人看似云淡风轻,可是全神戒备,只等对方有轻微的动作就瞬间出击。

 两人强大的气场卷起了罡风,周围的树叶都被吹起然后飘飘洒洒的落下,空气中只余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百里倾往身旁的树上微微一靠,笑得不怀好意:“你确定要这么等下去?天似乎块黑了!洽”

 百里倾的话刚刚说完脸就黑了,因为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华锦居然原地消失了:“该死!”百里倾大怒,下一刻如同疾风一般飞出去,全力追逐钤。

 华锦如今的本事在别人面前也许可以一搏,可是百里倾是药人,全身上下都被锻炼,感知能力超人,所以她根本就跑不掉,没有多久就被百里倾找到了方向追了上来。

 刚刚百里倾对华锦的两次出手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华锦的腿上和左侧后背上是火辣辣的疼,就算她强忍疼痛却也不能做到完好时那般灵活,如今的拼命似乎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百里倾终于将华锦拦下,微微气,笑意恶:“这一次孤王可不会再给你跑掉的机会了!”

 华锦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从怀中拿出一把金蚕丝,这可是她箱底的东西了,飞身旋转,手中蚕丝随着她的动作织成网状,然后直接对百里倾出手,两人斗在一起,眨眼睛就是几招过去,华锦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体承受了百里倾强大的内力一击,心脉颤动,一口血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华锦踉跄退后,最终没能控制住单膝跪地‘哇’的一声吐了好多血,百里倾眼中是猎人看到猎物落网的笑意,悠悠然走上前准备收割猎物,可是突然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了细到微不可见的金蚕丝,金蚕丝一共网住了十颗大树,他挣脱不了,反而越动越紧。

 华锦擦掉边的血冷冷一笑:“你的**虽然刀不入,但你的衣服可不是,如果你不想光着身子被人看见,我劝你还是别动为好!”华锦说完转身就走,她现在身体受了重伤,只能步行了,这个速度能不能助她逃离,一切就看命了。

 百里倾被金蚕丝困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华锦一步步走远甚至消失在眼前,心中的怨气、恨意和不甘在这一瞬翻倍,双手将金蚕丝捞起来握成一把,拼着毁了这双手的狠劲儿,用最大的内力生生的将这锋利无比的金蚕丝扯断,就算是刀不入的身体此刻双手也是手的血模糊,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要她,不论生死他都要留下她。

 华锦整个人因为身体内的气血翻涌陷入半昏状态,此刻她全身都麻木了,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全靠着最后的意识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往前走,百里倾已经靠近,单手成掌,毫不留情的直接打向她的后背,而她却根本来不及防备

 “铿!”就在百里倾的手掌距离华锦的后背还有半米的时候,一把剑很空飞来,直接刺向百里倾的太阳,百里倾不得不收手躲开,也在这时一道黑影落下,两枚烟雾弹爆开,等到百里倾看清的时候,哪儿还有华锦的身影?

 “该死!”百里倾双手握拳,双目裂,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得到华锦了,到底是谁?是谁竟然在他手中将她抢走了?“孤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萧锦华,就算死,孤王也要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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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破败的农家院子里,屋内的竹上趟着一位面色惨白的女子,口微微起伏,睡得很安详,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围着一个药罐子转来转去,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巾看药,这般动作让他做来有些怪异,可是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养眼,虽然他有着一张平凡到让人根本记不住的脸,可是那身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

 晨曦的阳光斜着从窗口照进去落在女子的脸上,她那长长的睫缓缓颤动,然后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她居然还活着!?华锦有点不敢相信,她明明记得百里倾挣脱了金蚕丝出来了,他想要杀了她的对了,她似乎听到了剑鸣,还有还有那熟悉的拥抱

 华锦心中猛然一跳,激动得忘记了身上的上,一把掀开被子,伸手捂住心口的疼,疯一样的推开门冲出去,触目所及的只有破败的园子,还有一个正在翻滚的药煲。

 她可以确定刚刚他一定在外面,是感觉到她醒了所以离开了么?深深的失望将她全身的力气走,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这一次轮到他不想见她了么?心中酸涩,一滴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她紧紧闭眼,不该是这样的,她怎么可以这般轻易的落泪,她怎么可以这般脆弱?

 不管心中怎么骂自己不争,可是眼眶酸涩早已不受控制,她都不敢睁眼,怕自己睁眼眼泪就会决堤,她不想那样!

 “你的眼泪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我?”

 低沉暗哑的声音突然想起,熟悉的音让华锦震惊得猛然睁开眼眸,面前的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可是这脸上的那一双眸子却几乎将她的灵魂去,眼眶瞬间模糊,眼泪决堤,喉头哽住只剩低低的呜咽。

 她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每次死去又活来的时候她多希望第一眼睁开能看见他陪在她身旁,那么哪怕是多大的痛苦她也甘之如饴,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晕厥之后还有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一次次的期盼,一次次的绝望,以至于怨恨一次次的加深,最终甚至不想回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希望他能陪着她罢了,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坚强。

 看着她这般模样,百里夙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软了,伸手擦擦她的眼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空空的怀抱终于得到了足,这一刻就算让他心痛死去他也无怨无悔。

 相拥片刻,华锦突然想到百里夙身上的情蛊,猛的一把将他推开,百里夙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地,华锦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力道大了,不过也顾不得扶他,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就要为他把脉,百里夙手腕一转避开了:“我没事,我去拿药给你喝!”

 华锦的手空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收回,看了眼起身去拿药的百里夙,扶着旁边的栏杆起身,她刚刚失态了,可是却也更加的清楚她到底有多爱这个男人了。

 华锦在凳子上坐下,百里夙端了药过来递给她,华锦抬手接过将药一饮而尽,如今就算再苦的药对她来说也如同喝水一样自然了。

 喝完药百里夙伸手来接药碗,华锦将药碗一扣,反手握住他的手,药碗落在了草地上,微微激动的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百里夙!让我给你解了情蛊好不好?”

 百里夙眼中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一把将手出来就要走,华锦心瞬间慌了,她也顾不上犹豫,只想趁着此刻的冲动将心中的话说明白:“百里夙!我爱你!”

 百里夙的身子一僵,再也挪动不了半寸,华锦上前握住他握剑的手,紧紧的握住:“我尝过了无数的绝望和悲伤,我不知道该怎么来找你,我明明那么怨你恨你,可是情蛊却时时刻刻的痛着,让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

 “在情蛊完全解除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轻松的,可是我发现完全错了,没有了情蛊,我的心如同一潭死水,根本不会再有波动,我一瞬间失去了方向,我不知道自己是怨你还是恨你,心里空空的,什么都装不下,更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华锦突然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在东越的时候我是不想回来的,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来,可是李昭说你下了情蛊,活生生的折磨自己,到底是放心不下我还是回来了,可是我仍旧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所以依旧惘,不敢跟你说及过去,我一心只想炼制好解药为你解了情蛊,可是刚刚炼制好却听说你出征,那一刻我更加的茫然,所以我想起了无闻大师的话就去国寺找他!”

 “一步步走上国寺,我脑海中想的全是我们的过去,清晰得仿佛还在昨天,踏上国寺的最后一步,我突然间想明白了,不管过去如何,不管我们之间经历了什么,可是我还爱你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相爱不过一年,可是却被生生的折磨了六年,也该够了吧!”

 华锦无力坐下,心口一阵闷痛,心气不稳,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百里夙缓缓转身看着她,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走过来弯将她抱起,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将她放在上,面容坚毅,仿佛傀儡,终于将被子给她盖上,整个人突然‘啪’的跌倒在地,将华锦吓得连忙起身,却又因为身体受伤痛得皱眉。

 华锦不用把脉也知道百里夙是因为情蛊而晕倒的,长长叹口气,她真想知道他们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非得受这样的折磨!

 挣扎着从自己随身的小布包里拿了丹药下,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直到身体的痛意缓和一点了她才慢慢起身,将已经炼制好的情蛊解药拿出来,绝情草就算被炼制成了解药也不能久放,再放下去就没有药效了。

 双膝跪到百里夙的头边,伸手将他的头扶起来靠在她的大腿上,倒出一颗解药进百里夙的嘴里,情蛊解药剧毒噬心,希望他能熬得过去。

 华锦将药喂进去就在那里等,然后看着一滴滴的汗珠从百里夙的脖子上冒出来,眉心因为疼痛紧紧皱成了川字,整个人因为巨大的痛苦而蜷缩,华锦紧紧的抱住百里夙的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那双眼眸却是模糊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很快就好,熬过去就好了!”

 百里夙在晕厥中被生生的痛醒过来,醒来之后他却没有再动了,只是紧紧的握住华锦的手,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的手捏碎。

 一个时辰后,百里夙再一次被痛得晕厥过去,只是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中毒的乌青色,已经是深黑色了。

 华锦这才拿出另外一颗药再次给他喂下,同时拿出剑在她指尖划了一条口子,将滴血的手指送到百里夙的嘴里,用血为他送服这颗药丸。

 身体受伤早已不支,此刻放血更是雪上加霜,不过华锦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紧紧的抱住百里夙,希望能缓解身体因为失血带来的冰冷和颤抖,最终华锦还是昏了,这一次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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