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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逆龙,从龙
 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开始在山东展开…剿匪!

 这次剿匪不同以往的小规模进剿。而是调集了辽东军团和登莱军团两大军团,对整个山东的土匪进行围剿。

 进剿和围剿是同的,围剿那是要让土匪没有逃窜的余地,围起来悉数歼灭。

 那些匪盗的战斗力并不怎么样,之所以如此劳师动众,只不过是一次演习质的军团配合行动。

 出动的规模达到6。3万人!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波及整个山东,成群骑兵带着如雷的马蹄声和漫天的烟尘,如风般疾驰而过,一队队士兵在官道上行进,一辆辆马车运载着粮草跟在后面行进。

 山东各处都被设卡,严查过往人员。

 山东各府百姓对这些兵马并不畏惧,反而十分积极的向两大军团举报匪盗的藏身地点和窜方位。

 就算是那些回家种地的匪盗,也多被人举报。

 举报匪盗的奖励可是很丰厚的,这个山东百姓都知道的,在山东百姓的帮助下,那些匪盗大多无所遁形。

 这场剿匪就像是扫黄一般,那些土匪就如同嫖客,碰见警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被围上后一般都是直接投降。

 赵岩的凶名,对这些土匪可谓是深入人心。

 一些土匪消息灵通一下。剿匪大军到来之前便直接跑路才逃过一劫,至于那些被抓到的,等劳改吧!

 同时这也是一个兼抄家的行动,那些可窜为匪的宗族,都遭到了查抄。

 如期自首者抄没家财一半,不自首者,家财全部抄没,外加徒刑。在城乡抓到的匪盗,也一律抄没家财,徒刑劳改。

 同时被士兵砸门而入的还有一些拒不归还卫所土地的大户人家,这些人有的是本地大户,家中多有些功名。或者与朝中某些权贵有些联系,根本不把赵岩放在眼里。

 一律抓起来!

 然后强行索还卫所耕地,并且罚银,占一亩罚银十两。管你是谁,不银子别想提人。

 山东的那些地主乡绅,以及官员商人,都没想到赵岩所说过的剿匪行动竟会来得如此猛烈。

 几乎全山东都能看到到处调动的登莱士兵,以及到处都是关卡。

 好在这些士兵的非常良好,从不扰百姓,更不会到处抢掠。路上的关卡也只是用来围堵匪盗逃窜之用,倒也没有给人造成什么不便。

 随着剿匪活动的展开,缉匪令贴遍了整个山东,凡是举报匪盗的百姓,属实者皆能得到赏银。

 这滁事行动进行了半个月,最重要的还是向山东那些地主、乡绅,以及各文武官员宣示了强大的武力。让他们以后能合作一点。

 八月三十,一群上千人的骑兵气势汹汹冲进了菏泽军营。

 “奉大将军令,刘泽清抗旨逆命,为祸乡里,特命逮捕,阻拦者一律格杀。”这群骑兵跳下马,直接横冲直撞的闯进军营。

 在一群面面相觑的官兵子下,他们冲进总兵府,将不明所以的刘泽清逮捕,刘泽清声嘶力竭的挣扎着,被一名骑兵往肚子上轰了一拳,遍彻底安静了下来,脸皆是痛苦的神色。

 刘泽清的家丁远远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营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将刘泽清带走。

 刘泽清在明末清初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

 他在崇祯年间做到山东总兵,明亡前一天晋封东平伯。清兵入关后,他在弘光朝作为这个政权军事柱石的江北四镇之一、淮海镇统帅,晋封东平侯,渔利民,杀人越货,很有点“固一世之枭雄也”的气概。

 但他能升到如此地位。并非因为他战功显赫,纵观他的战争经历,几乎没有打过几场胜场,反而被贼轻易杀得大败。

 在进剿孔有德时,就是因为他不敢上前作战,让叛军在登州水门进出自如,最后把孔有德放到了辽东。

 之所以能升到那么高的位置,完全是kao一手保存实力的本事。

 有打仗的地方一概不去,崇祯怎么调都调不动,清兵一来就往南跑,清兵一南下就马上投降。

 同时也kao贿赂周延儒,才逐渐爬上去的,周延儒贪财这个恶习,可是出了名的。现在是崇祯九年,周延儒还没复出,依旧在乡下隐居。

 刘泽清被捕后,登莱就派了军官前来接手刘泽清的兵马,他们带去了饷银,当饷银发下去之后,所有人都把刘泽清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再一次诠释了有就是娘的真理。

 此事很快传遍山东,一些人顿时恐惧起来。

 “刘泽清说抓就抓,这赵岩简直无法无天,他真想独霸山东不成?”颜继祖生着闷气,这些天关于山东军务的问题一一传来。

 赵岩先是吃下了各卫所,接着又把邱磊的济南营给控制了,现在又把刘泽清抓了起来,顺带将刘泽清的兵马控制了起来。

 这山东,再也找不出第个具有实权的非赵系武官了!

 “他这是开藩置幕。统军干政。”颜继祖气愤的喊道:“我非参他一本不可。”

 “爹爹您还如此糊涂。”颜玉瑶在边上言道:“难道爹爹还看不出天下已隐隐有鼎革之迹?”

 “这话如何说起?”颜继祖大吃一惊“贼现以势微,建虏关内又已大败,怎会酿鼎革之祸?”

 “贼势微不错,然镇贼的主力部队就是登莱军,大败建虏的同样是登莱军。若无登莱军,大明必蹈鼎革之祸。”颜玉瑶说道。

 “的确如此,但鼎革之祸又从何说起?”颜继祖不解的问。

 “并非鼎革之祸,只是鼎革之迹。赵岩便是鼎革之关键,他在登莱大兴屯田,又涉足海贸、盐利、琉璃镜、纺织、贩运,岁入钱粮不下朝廷,朝廷若想从钱粮上掣肘于他,几乎没有可能,其起兵至今,从不kao朝廷那点钱粮。麾下又有军器局营造兵器,较之朝廷所造犀利数倍。登莱军人马之壮,各路官军更是无人能及。他若想要鼎革,谁能阻其锋锐?”颜玉瑶将她在登莱的所见所闻总结了一番,继续说道:“如今登莱如今已经自成体系,军政人员皆是朝气蓬,务实廉洁。且赵岩此人甚是爱民,更深谙治理之道。他若鼎革,并非天下之祸,实乃百姓之福。”

 颜继祖听了沉默不语,颜玉瑶继续说道:“爹爹今若是在这里扯后腿,他鼎革之际如何处身?”

 “若是爹爹助他行事,他鼎革之际便是从龙之功。若他不鼎革,观其武功之盛,必能做出一番开疆扩土之功绩,爹爹助他也可名垂青史。”颜玉瑶假设道,此女心计之深,谋略之远。已经超出了常人之所能及。

 “若是鼎革,那我大明朝怎么办?”颜继祖高声问道,情绪有些激动。

 “爹爹,大明朝就好比是一间年老失修的破房子,人住在里面不但要被风吹雨打,匪盗还可能轻易闯进房子里。爹爹你是要人百姓住破房子,还是住一间咱新明亮,又无匪盗闯入的房子?”颜玉瑶问道。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你…”颜继祖气得浑身发抖,扬手打,却是抬高了手迟迟狠不下心打下去。

 “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爹爹若是只为忠君之名不顾百姓疾苦,不免落了下乘。赵岩爱民如子,武功鼎盛,你若助他亦可青史留名。”颜玉瑶气定神宁的继续说道。

 “哎!”颜继祖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半夜,颜继祖独自呆在书房内,手中握着笔,迟迟不知该如何下笔。

 之前颜继祖向赵岩妥协,只是改革方面的事宜,在那些道员都同意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妥协。而这次赵岩私自逮捕刘泽清,竟然不过问他这个一省最高长官,已经彻底惹怒了颜继祖。

 但颜玉瑶的那番话,却始终不时回在脑海中。

 “从龙有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颜继祖轻轻敲着桌子,喃喃道:“逆龙罪重,然秋大义,伦常超纲所不容。”

 “龙。”颜继祖突然一灵“他若是龙,岂是我能逆之?他若不化为龙,我亦可忠义两全。”

 随即颜继祖奋笔疾书,细数刘泽清之罪,随即唤来老奴,将奏章发了出去,接着颜继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房。倒在上后便没怎么动弹,好似全身力气被空了一般。

 …

 赵岩得知此事后甚是意外,没想到颜继祖会在这件事上主动帮他解围,他虽然总理山东军务,但最高长官依旧是颜继祖,他没有经过颜继祖的允许逮捕刘泽清,很容易被朝廷所忌惮。

 而颜继祖若是出面揽下,赵岩则变成了奉命行事。

 此刻秋收已经结束,玉米和大豆的产量均以达到预期,而红薯挖出后则运到外地进行加工。

 几十亿斤红薯,在登莱本地加工显然不合适了。

 随着大规模的招兵,劳动力已经发生了一些紧缺的现象,百姓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去处理这些红薯。

 秋收后还要做堆肥、青贮等劳动力较强的工作,而且过不多久就要秋播,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外地的百姓倒是较为空闲,外地的作坊倒是已经开设好了,就等红薯运过去加工。

 陈钟盛正在核算秋收税款,秋收和夏收一般,也是亩纳粮十斤,不过粮价就有些下降了,核算之后只有一百万两。

 加上其余各税四十万两左右,集中起来就是三百万两。

 赋税到了之后,接下来便是要上奏改革之事了。

 “我们再一同将盐税上缴,就达到八百万两,有这八百万两上缴,改革之事把握更大。”赵岩对陈钟盛说道。

 “如此甚好。”陈钟盛点了点头。

 大明根本没有哪个省能年缴八百万两的,何况只是山东盐利与一府之田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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