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在电话里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让我现在赶紧回队里一趟。
听她语气似乎
急的，我不敢迟疑。赶紧出门打车回去。当我匆匆忙忙赶回队里时，见陆瑶正端着茶水杯从开水间走出来。
我叫了她一声，问她这么着急喊我回来有什么事？
陆瑶耸耸肩。说不是她有急事，而是队长有事要找我。
“对了，你今天没出去吗？”在要进队长办公室时，我回头问陆瑶道。
陆瑶说姜磊和另一同事出去了。她等下还要去林东明家看看。
我哦了一声。然后告诉她林东明老婆刚才被警察带走了，现在估计还在派出所里。
陆瑶一脸愕然。问我林东明老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我说是因为餐馆的事。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是
完罚款就能出来了，不会在里面呆太久。陆瑶蹙眉，说那等下去她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
“咦。小杨回来啦。”队长刚好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瞧见我和陆瑶在说话。
“怎么样。今天再去一趟有没有收获？”
我说今天和那老板聊了
久，感觉可以对他排除嫌疑了。队长皱眉。说怎么这么快就对他排除了嫌疑？
我挠了挠后脑勺。说和他聊了那么多。感觉他人
老实的，而且他那辆现代车是在两个月前刚从朋友那里买来的，至少在
期上和抛尸时间对不上。“杨越，别忘了表面老实的人不代表他没做过坏事。”陆瑶在一旁说道。
我知道她指的是李大有和王巧芬，怕我再上老实人的当。
“陆瑶说得对，越看似老实的人，内心城府越深。最后查出来的那些凶手，往往都是这种表面上装老实的人。所以对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我点头称是，说我下次会注意。
“队长，你匆忙叫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
代我去办？”我问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让你下午去趟市立中学找林东明的女儿，她好像还不知道她父亲已经找到了。”
我惊讶，说林东明的老婆没把这事告诉她女儿吗？
“听派出所那边说，昨天只有林东明老婆一人过来认尸，并没见有其他家属同行。而且她很不配合民警的问话，不管问她什么，她都推说不知道，有种故意隐瞒的嫌疑。”
听队长这么说，我忽然想到那家餐馆老板和我说的，林东明和他老婆两人的感情并不好，而且大家也都在传言他老婆和他表弟有染。
俗话说无风不起
，也许林东明老婆和他表弟之间真的有染。两人有可能为了能在一起，便合伙起来把林东明杀了也说不定。这些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
之后队长告诉了我林东明女儿的名字和她所在的班级，在我走前还特别叮嘱我问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尽量不要刺
到小姑娘的情绪。等我来到中学，学生们都刚好已经上课。我只好去门卫室麻烦保安帮我叫人出来。
“你是她的家属吗？”那保安上下打量了下我道。
因为我穿便服，他不知道我是刑警。
我说我不是她家属，但我有事需要马上见到她。
那保安冷哼一声，说了句你既然不是家属，那就等她下课了再来找她吧。说完后便直接把门卫室的窗给关上，似乎不打算再理我。
我叹了口气，本来不打算让他知道我是警察的。可他这样的态度，如果我不说我是警察，他怕是不会帮我叫人了。
我又敲了敲窗户，不过他像是没听见般继续低头看报纸。
饶是我这么好脾气的人，在面对这种人也不能忍。我不
加大了敲窗的力度，心想他要是再装听不见，我就把这窗户敲碎。好在窗户没敲碎之前他终于有反应了，他猛地一来窗户，正准备要张口骂我时，我的证件已经亮到了他面前。
他盯着我的证件看了又看，最后才把要骂我的话咽了回去。
“哟，你是警察啊，怎么不早说呢。”他瞬间变脸，一脸讪笑的说道。
“您刚才说要找林柳柳是吧，我现在马上帮你联系她班主任，您稍等一会儿哈。”
“等等，你等下不要说是警察找她。”
“行，我就说是她家里人找她。”保安说着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挂上电话，对我说人很快就来，问我要不要先进去保安室坐着等？
我摇头说不用，说在外面站着
好。几分钟后，便瞧见一个头绑马尾的女孩正朝大门这边走来，想来她就是林东明的女儿林柳柳。
“保安大叔，是谁找我呀？”林柳柳问保安道。
保安指了指我，说找你的人在哪。
林柳柳看着我，
脸疑惑。几秒后，她对保安说她不认识我。“林柳柳，是我市刑侦队的，想找你谈点事情。”
她微微一怔，随即点了下头，然后让保安给她开门。
她似乎知道我找她什么事，所以一出来就拉着我走到远点的地方，然后问我是不是她爸爸已经找到了？
见我点头，她深
了口气，迟疑道：“那我爸爸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请你节哀。”
“果然…”林柳柳眼眶泛红，喃喃说道“他果然还是死了。”
我一惊，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爸死了，一定是我妈和那男人把他杀死的。”林柳柳仰头看着我，眼里
是恨意。“你先不要激动，现在案子还没破，还不能确定是你妈和你表叔害死了你爸。”
“他不是我表叔，他只是我妈的
-夫。”林柳柳冷声纠正道。我倒
了口冷气，没想到这两字竟是从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那我爸现在在哪，还在你们那里吗？”林柳柳冷静的问道。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女孩是不是真的只有十三岁，因为她的反应真不像小孩子该有的反应，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她爸爸死讯后，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你妈昨天已经把你爸的遗体领回去了，估计已经火化了吧。”
“不可能，”林柳柳冷笑道“我妈不可能给我爸火化，她一定是把我爸的遗体丢在家里，然后自己去那
夫家里住。”林柳柳说得很肯定，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般。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老师请个假。”她说完自顾朝门卫室走去。
两分钟后，她从门卫室出来，说她已经跟老师请假，现在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回家。
我点头，正好我也想知道林东明的遗体是不是真被他老婆丢家里了。
从学校去她家开车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在林柳柳的指路下，我很顺利的把车开到她家门口。
她家是一独栋小洋楼，从外面看装修
豪华的。林柳柳打开外面的铁门，然后站在一边，示意我先进去。
一走到院里，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林柳柳大概也闻到了，她站在大门前，拿着钥匙犹豫了许久，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打开门。
“让我来吧。”我朝她伸出手，让她把钥匙给我。
“不用，我可以。”她冷声拒绝，然后把钥匙
进了钥匙孔。林柳柳没有扭转钥匙，只见她双肩抖动，似乎在哭。
“还是让我来吧。”我再次说道。
这次她没有再说她可以，而是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说实话，其实我心里也
纠结的。林东明在打捞上来时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当时把他抬上车时我还狠吐了一把，所以我实在无法想象等下我把门打开后，屋里会是什么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