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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替身)
 医生在十几分钟后就来了。

 1942领导人割手腕怎么听好像都是很奇怪的事情,这要是被他的对手们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医生没出现之前连翘想了很多借口,可她发现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借口用不着,医生根本没有问,表情更是一副对于厉列侬手腕上的伤口漠不关心的样子。

 伤口处理好已经是差不多十一点时间,站在书房门口,连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厉列侬手腕的伤口处。

 站在她面前的人语气无可奈何:进来吧。

 就像是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移着小碎步连翘一步步来到厉列侬跟前,眼睛一动也不动的胶在厉列侬的手腕上,直到他在她面前连续做出摆动手腕的动作,连翘这才松开一直抿着的嘴角的。

 嘴角是松开了,可脚步依然不想移动,在厉列侬略带无奈的那句“一直站着脚不酸吗?”下咧开了嘴。

 和她向他一再保证的那样,厉列侬处理事务时连翘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倒是厉列侬有数次和她说“要是困了就回房间睡觉。”

 摇头,继续保持着身体一动也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正在处理事务的人,放在桌上的都是1942成员的意见表。

 连翘费了不少心思才从金沅那里打听到,未来三年里,继成功把1942集团化之后,厉列侬又想把他们的组织特区化。

 他们想效仿巴罗那的前身,在捷克和斯洛伐克边境处建立一个特别行政区。

 厉列侬受伤的手腕搁在桌面上,没有受伤的手在翻文件夹,渐渐的,翻文件夹的动作慢了,再之后听了下来。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连翘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嘴里急急忙忙的:“手怎么了?是不是…”

 站起来的身体又在他手势的示意下乖乖坐回去,眼巴巴的看着他。

 书房灯光是暖系的,连翘喜欢在这种氛围下去看厉列侬,就像现在一样,即使他表情淡淡的,可她觉得他距离她很近。

 “这里最多的就是书。”顿了顿,语气带有一点点的尴尬:“你那样看我,会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还好,他不是赶她走。

 厉列侬太忙了,常常一离开就是数个月,离开最长时间的是最近这一次,厉列侬在家时,连翘最喜欢的是有事没事在他面前晃动着,以此来争取在一起的时间。

 乖乖找了本书翻开,说也奇怪看他时她一点也没有睡意,可一接触到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母,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

 身体羽般轻飘飘的,宛如置身于云絮之中,有人在云端和她喃喃自语着。

 不时间,她听到自己发出类似于“嗯”这样无意识的发音,以此来回应那个在她耳畔和她喃喃自语着的声音。

 她总觉得那个和她说话的人声音寂寞,那人的声音化成最后一句“你连惩罚我的方法都别具一格。”

 就像无数次在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女住的房间里醒来时一样,第一时间眯着眼睛从天花板开始:

 深天花板是许戈喜欢的,深窗帘也是许戈挑选的,老得就像古董的灯具是许戈从世界各地淘来的,看着就像是坟墓里挖出来的摆设很符合许戈的恶趣味。

 房间里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许戈的,许戈的!

 闭上眼睛默念一百遍“都是许戈的”然后再睁开眼睛,这就是连翘每天醒来的工作,呼出一口气,翻了一个身。

 她又在拉斯维加斯的晨光里头看到那个男人了。

 好烦,又得在心里默念。

 心里默念着:此时此刻她上的那个英俊男人也是许戈的。

 一切,一切都是许戈的。

 手指伸进晨光里,嘴里碎碎念着:你也是许戈的。

 当指尖里传来温暖的触感时,连翘皱眉,今天可真神奇,居然触到实物了。

 一秒、两秒、三秒。

 指尖的温度还在,而且…闭上眼睛,再睁开,不,不是幻觉。

 悄悄的,悄悄的缩回手,重新闭上眼睛,用极小的力气一点点往着他靠近,然后,静止不动。

 就像是怕醒身边的人一样他起的力道很轻,脚步也很轻,轻的就像蝴蝶离开花瓣。

 侧着耳朵倾听,拿走头柜上的表后,他蹑手蹑脚往着房间门走去,他似乎在房间门那里站了片刻时间。

 之后,房间门被轻轻带上。

 连翘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她看到头柜上的照片,十八岁的许戈坐在古老的廊桥上。

 心里默念:这也是许戈的。

 昨晚,她答应过厉列侬,以后不再和许戈干争风吃醋的事情。

 许戈…也许真的不在了,就只有厉列侬不相信而已,正因为他不相信,所以他鼓动所有的人。

 许戈是1942所有成员忌讳莫测的话题。

 在梦里头,连翘曾经听到过那些是是而非的语言:

 “你要躲多长时间呢?十年?二十年?躲多久都没关系,但记住了,在我死去之前一定要回来见我一次。”

 “一定啊!”那个“一定啊”听着就像是野兽在暗夜里哭泣一样。

 让连翘之所以认定许戈不在了,是因为她在这个房子里总是等不到许戈的到来。

 许戈那个女魔头不会忍受别的女人住她房子的,即使这个勉强忍住,可许戈的那种性格是怎么也忍不了别的女人睡她和厉列侬的、和厉列侬朝夕相处。

 看来,许戈真的是死了。

 思想在这个早晨无所事事,兜兜转转间——倏然,连翘睁开眼睛,从上一跃而起冲到窗前,开窗纱。

 三辆车停在门口,厉列侬站门廊下,艾薇站在一边,两个人似乎在说一些什么。

 厉列侬通常在家里呆的时间不多,一天或者两天就离开。

 连卧室门也不顾上关,一边穿外套一边飞快下楼梯,飞快下花园台阶,冲着那个即将上车的背影:厉列侬。

 他回过头来,依稀间从她这个距离可以看到他微微敛起的眉头,越来越近了,不,应该是大皱其眉。

 走到厉列侬面前时,连翘才发现她衣衫不整,慌忙捂紧领口。

 八名负责厉列侬安全的近卫队队员清一都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男人,不过还好,他们都很懂事的背过身去。

 现在,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只有厉列侬看到。

 被叫住的人很显然在等待她,按照厉列侬的思维,这么着急赶来的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声明。

 “在感情这门学问上,阿特肯定是笨得让老师吹胡子瞪眼的学生。”这是许戈说的,然后在许戈在叹气一番之后:“不过太完美的人会遭到上天嫉妒的,关于感情这门学问我是优生就可以了。”

 其实,在感情这门学问上,优等生才是最吃亏的那一方。

 站在那里,一时之间,呐呐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促使她站在这里的是这个无所事事的早晨忽然泛上脑海里的画面,分明…的夜里,四瓣静静贴在一切的瓣柔软甘甜。

 他在看表了。

 张开嘴,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总不能傻傻的问他:昨晚你是不是吻我了?

 “我赶时间。”他说。

 闭上嘴,极力想从眼前的这张脸上找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他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神…

 “如果不是特别急的话,能不能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依然维持在一种淡淡的语气,只是厉列侬在说这话间目光看似不经意的从她瓣捏过。

 忽然间的,双颊微微发烫了起来。

 垂下眼帘,目光从他手腕处飘过,贴在伤口处的是采用的医用材料,再加上手表盖住的关系,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

 她记得昨晚她的瓣就落在那处所在,记得她的瓣在上面轻轻摩擦着,不胜懊恼的模样。

 的夜里,她被某种声音惊醒之后,在微光中触到他凝望她的眼眸。

 手摸索时触到他手腕的伤口处,那一下力道一定不小,他闷闷的一声,想也没想,低头瓣轻轻落在他手腕的伤口处,猫儿般轻轻摩擦着。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气息先混乱的,承受了两个人重量的枕头凹陷了下去,她的两片嘴都被含住,牙齿被撬开,舌尖在他的挑。逗下大胆上,手紧紧的圈上他颈部,好便于和他纠,好便于他含在嘴里,他的让她发麻,和发麻的舌尖形成相反的是身体,感,柔软,躁动。

 “可以吗?”声音近在眼前。

 舌尖仿佛还延续着暗夜里的笨拙“啊”的一声,就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呆呆的望着他。

 “如果不是特别急的话,能不能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他目光并没有离开她脸。

 在他的注目下,手下意识间去摸自己的脸颊,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再一次抬起手腕:“我得走了。”

 “好,好好。”猛的点头。

 点完头后知后觉中才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的意思,厉列侬说有什么事情等我他晚上回来再谈。

 也就是说,他今天还会住在这里。

 让她心花怒放的还在后面,他说“今晚我会早点回来。”

 等回过神来时,嘴里才蹦出来“好,好好。”

 三辆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天空,心里苦笑,她的嘴也不是没被他吻过。

 当她还是连翘时,有一天心血来,她把她的长发隐藏在短假发里,带着许戈那样的笑容和姿态去勾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嘴

 也就是那天她没有了自己的初吻,其实,那应该称不上吻,就像蜻蜓点水般的轻轻捏过水面,像离别kiss、晚安kiss,生日kiss。

 类似于蜻蜓点水般的,他迅速推开了她。

 那时,连翘还以为是厉列侬在瞬间把她这个冒牌货认出来,其实不是,当时许戈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

 那一次,许戈和厉列侬冷战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原因是许戈生气厉列侬并没有第一眼就把她认出来。

 1942领导人可是情感这门学问的差生,还有一件事情连翘没有告诉许戈,她大学时期可是演过话剧,她演技是公认的好。

 不过在那一个礼拜里,连翘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厉列侬自始至终都对她冷着一张脸,要不是她有一个叫做连赫的爸爸,连翘想,她肯定会被那两个人扫地出门。

 一个礼拜后的清晨,连翘看到从许戈房间里出来的厉列侬。

 那天,她固执的躲在一处遮挡物后一直等待着,中午,连翘看到提着餐盒的厉列侬再一次打开许戈的房间门。

 等那扇房间门再次关上时,连翘这才离开那里,离开时她还摔了一跤。

 晚餐时间,许戈施施然的出现在餐厅里。

 许戈没有和平常一样坐在她对面,而是挨着她身边位置坐下,即使餐厅的灯光不是十分明亮,但连翘还是看到她锁骨处淡淡的红印子,类似于被出来的印记。

 别开眼睛,假装没有看到。

 许戈把一块牛柳放在她碟子里,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题却和她的举动毫不相干,她说:那一摔够呛吧?

 半个钟头后,连翘从1942几位年纪较小的女成员那里听到“她们的领导人用一电线强行打开他未婚的房间门,然后一整夜都没有出来。”

 连翘第二次和厉列侬接吻时她已经住进这个房子里。

 那个午夜,她又喝酒了,借着酒胆她把电话打到金沅的手机上,厉列侬来得很快。

 那个晚上,她对他破口大骂,她骂他把她变成了酒鬼,她一再强调都是因为他她才变成疯女人。

 骂着骂着连翘在自己口腔里尝到了类似于铁锈味,再想开口时,他的吻就重重了上来。

 他的吻就像他所给她的感觉一样,冰凉但也柔软,把她的眼泪得哗哗自,也驱散了她酒所带给她的躁动。

 次,连翘才知道昨天她摄入的不仅是酒,有人在她酒里下药了。

 在药物的驱使下她额头在车窗不停撞击着,清醒过来时连翘想那也许不是玻璃车窗。

 趁着他睡觉解开他上衣衬衫,就像她猜想到的那样,她昨晚额头不停去撞击的不是车窗玻璃。

 再一天过去,主张往她酒里下药和往她酒里下药的一男一女双双被剁掉了右手。

 为什么是右手呢?那是因为假如右手使用刀更灵活,那两个人是相互砍下自己的手,用目击者的话来形容:因为左手通常用刀笨拙、又容易失去准头,使得当时那一男一女剁手的场面看起来就像是用两把钝刀在切卷心菜。

 目击者据说是全程观看她被下药时另外的几位,离开现场后那几位连酒店都不敢回迅速逃离拉斯维加斯。

 他们发誓以后再也不到这个鬼地方来。

 连翘自然知道那是谁指示的。

 那就是厉列侬,有着光明面也有着黑暗面,不管是光明的那一面,还是黑暗的那一面都足了属于年轻女们对于英雄主义的全部想象:

 为了我,他不惜与世界为敌。

 触摸着自己的瓣,就像背诵功课般的:

 那张是许戈的,那个吻也是许戈的,所有厉列侬使出的极端手段都是因为许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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