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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观南怎么在这?

 他来多久了?听到了多少?

 傅盈保持着端咖啡的姿势愣住, 一时间有些无措。

 就在这时, 观南似是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了头,勾冲傅盈笑了一下。

 傅盈一怔,热意涌上面颊,尴尬地别开了头。

 瞬间又觉得这样显得很心虚, 于是她又转过头,微抬下巴, 故作镇定地冲他点头示意。

 观南还是在笑,他低下头在手机上摁了几下。

 “嗡”的一声, 傅盈的手机上收到短信——

 [观南:过来坐一会吗?]

 在陈乐瑶看八卦、宋珈蓝无奈的神情下,傅盈回了信息——

 [不了吧。]

 这次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下一秒就收到了回信。

 [观南: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

 [观南:那我过去。]

 [别!还是我过去吧。]

 傅盈想着也该把事情跟观南说清, 干脆点做个了结, 于是她朝观南在的位置指了指,对陈乐瑶和宋珈蓝道:“那…我去一下?”

 两人都比了个OK的手势。

 站起身的瞬间,傅盈又想起了江棘说的话, 他说他会派人看着她。

 他说的话从来没有假, 说有人看着就一定是有人看着。傅盈又重新坐下, 在手机上轻敲——

 [还是算了,我不想害你。]

 [观南:怎么了?]

 [有什么事短信说吧, 或者晚点给我打电话,我们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这条短信还没发出去,身旁的空位上就多了个人。

 傅盈抬头一看,发现观南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他面带微笑,动作潇洒, 非常自然地跟宋珈蓝和陈乐瑶打招呼:“你们好。”

 “学长好。”

 “观南学长好!”“你怎么过来了?”

 观南没有回答,他侧头看向傅盈,弯弯的眸子里仿佛有光:“盈盈小朋友好啊。”

 ‘噌’的一下,热烫的感觉窜上耳朵和脸颊。

 傅盈咬了下,神情羞愤死:“你什么时候坐那儿的?听到了多少?”

 观南笑了起来:“在你和那位女士互相比限量珍藏的时候。”

 脸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不仅人设崩塌,还被人听到这么幼稚没营养的对话,傅盈直接放弃维持矜持的表象,捂住脸,伏在桌子上,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观南开怀笑道:“怎么了?”

 “没脸见人了。”傅盈瓮声瓮气道。

 “不会,你这样很可爱。”

 傅盈心道:可爱个大头鬼啦。

 “别害羞,我说真的。”

 害羞个鬼啦!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一味逃避。

 傅盈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面色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罐脸,给红成苹果的脸颊物理降温。

 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观南笑得不行。

 宋珈蓝和陈乐瑶一见这阵势哪里还呆的下去?难道在这继续当电灯泡吗?

 于是两人非常有眼色地收拾东西,走人!

 两人离开,位置空了许多。

 傅盈喝着观南替她点的热咖啡,眼神不自觉地往四周瞟,她看谁都像是江棘派过来监视她的人。

 想了想,她吓他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硬要过来的,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观南的视线落在那通红滴的耳垂上:“你前未婚夫派人盯着你了?”

 傅盈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观南轻笑:“这很难猜吗?”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伸出温暖干净的手指,指腹轻触了下她的耳垂。

 傅盈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手:“你干嘛?”

 “你耳朵很红。”

 观南的目光太过柔软,还有他的语气动作也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恬淡、舒适的气场,在淡橘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以至于傅盈也被连带着提不起嗓音,不想说那些不开心的事,甚至心中隐约升起一种倾诉的**,想把近段时间的混乱日子全都告诉给他听。

 但是…

 这样是不行的。

 傅盈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斟酌着出声:“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把话都说明白。”

 “好,你说。”

 傅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离上次做美甲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新的指甲长出,甲那儿多了片难看的留白。

 她把手握了起来,道:“我们分手吧。”

 “理由。”

 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傅盈道:“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是玩玩的,没当过真,现在不想玩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空气一时宁静得吓人。

 门外吹进一缕微风,灯光微晃,窝在软沙发里的大黄猫动了动耳朵。

 观南道:“为什么选择跟我‘玩’?”

 “你难道不知道吗?”

 之前傅盈还觉得非常气不过,可现在想想,也不过就是一句坏话,根本没有生气的必要。还是那时候太闲了,太能折腾。

 “你是说我说你的声音像母吗?”

 傅盈纠正:“是像母的尖叫。”

 观南笑着摇了摇头,神色看不出一点愧疚,反倒可惜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那样说过你。”

 “我问过好多人的。”

 傅盈自认为自己还算讲道理,不会听风就是雨,观南说的这话她也不是一听就信了,前后找了好几个人问,确认好了才定了观南的罪。

 观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段时间我天天在实验室做实验,甚至恨不得睡在那边,结果最后还是失败了,就很郁闷,白天趁没课就想补个觉,结果…”

 观南看了眼傅盈,傅盈立刻领悟。

 她摸了摸耳朵:“我吵到你了?那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啊。”

 观南笑起来:“不是。”

 “那是什么?”

 “英语角的位置很偏,靠着学校的小树林,窗户一关也吵不到什么。是我们楼的舍管阿姨在后面的废楼里圈了个篱笆,养了好几只母,一到白天就叽叽喳喳的,那天我又正好头疼,听觉特别感,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猜得到。”

 傅盈摇头笑道:“你骂了母,然后正好我又在那附近,所以搞了半天都是误会?”

 “嗯。”观南抿了口咖啡,神情淡然。

 傅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误会真的是十分的可笑,十分的荒诞。

 好一会后傅盈才问他:“你是不是也清楚我为什么忽然追你?”

 “嗯。”傅盈又问:“那你为什么同意和我在一起?在一起之后你又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个?”

 观南站了起来,伸手傅盈的额头:“还能因为什么?”

 “喜欢上你了呗。”

 因为喜欢,所以不敢提这个地雷似的话题,谁知道它会不会爆炸,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傅盈抿了抿,没有说话。

 观南不再多说,他在傅盈疑惑的目光中站直了身,拍了拍衣服,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平光眼镜戴上。

 他眼里的温暖和嘴角的笑意消失无踪,转眼之间他又变回了那个高冷不可方物的观南学长。

 “账我已经结了。”

 “再见,盈盈,还有,对不起。”

 说罢观南不再迟疑,转身离开了咖啡厅,只留给傅盈一个修长拔的背影。

 傅盈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观南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她心绪纷杂。

 明明观南这边的事情解决掉了,她却没觉得多高兴,反而觉得自己活得很糟糕。

 跟她有关系的男人她好像一个都没有好好对待过,不仅如此,她自以为很爱自己,结果现在却把自己到了浑浑噩噩,不知未来怎么办的境遇。

 时间滴答走过。

 白天的暑热散去,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坐了好久不动,洗冷水澡时刺骨的冷意又回到了身上,傅盈打了个寒颤,拿起手机和包包准备离开。

 路上,她又拿出了手机。

 想了想,给观南也发了一个短信——

 [对不起,再见。]

 祝你以后不要再碰到像我这样的坏女生。

 当晚夜里十一点,傅盈发起了高烧。

 即使把被子卷在身上也依旧冷到不停颤抖。

 她不想惊动睡着的陈乐瑶和宋珈蓝,轻手轻脚地把单也掀起来卷在了身上,然后闭上眼,强迫自己快点入睡。

 冷汗涔涔而出,外面的风仿佛穿过寝室门下的隙吹到了她的骨头里。

 为什么这么冷的?

 就在傅盈忍不下去,想把舍友叫醒的时候,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手机开了静音,所以没有声音。

 她把手从裹紧的被子里艰难地拿了出来,拿起手机,眯着眼看上面的来电——观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但观南又不会无缘无故的大老晚打电话,想了想傅盈还是缩进被子里,悄声接起了电话——

 “喂。”

 “喂!小姐你好啊!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女朋友吧?”

 对面忽然响起的大嗓门把傅盈吓了一跳,她疑惑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不是哪位,就一个吃夜宵路过的,碰见你男朋友倒在地上,好像被人打了,我给送医院里来了,我翻了翻他手机,看见你手机号排第一个,我就直接打给你了。”

 傅盈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他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盈盈,怎么了啊…”“唔,怎么了?”

 宋珈蓝和陈乐瑶都被这一下吵醒了。

 傅盈强忍着猛地坐起的晕眩感,跟她们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你们继续睡吧,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睡。”

 说罢她要求电话那头的人把医院地址,还有几楼几号病房的信息都用短信的形式发过来,她现在头很晕,根本记不住对面说的。

 宋珈蓝听了一耳朵,不放心地坐了起来:“你要出去?”

 傅盈点了点头:“嗯。”“出什么事了啊?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吧。”说着宋珈蓝也坐起来换衣服。

 陈乐瑶也摸索着开了灯,坐了起来:“我也陪你一块。”

 “你们…”热意涌上眼眶,傅盈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慌,嗓音沙哑道“观南他被人打了,现在躺在医院里。”

 “什么?!”

 “他不白天还好好的么?”

 傅盈眼睛润,摇着头说:“是我不好,肯定是因为我,肯定是我害的。”

 陈乐瑶惘:“这什么情况啊…”宋珈蓝皱了皱眉,伸手在傅盈额头上摸了把,惊道:“盈盈你发烧了!”

 “我没关系,吃点药就好了。”傅盈胡乱扣着外套的纽扣,随便扯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走,先去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

 她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江棘的人干的。

 是不是因为她和他说了会话,他就让那些监视的人打了观南。

 她希望不是。

 否则他真的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谢谢夏天的小星星、妈妈不喜欢我的微博名的地雷!感谢打赏投喂。

 今天还有更新的,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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